序章‧出航前的故事
「奧雲哥奧雲哥你不想成為征服大海的英雄嗎?不想大展身手嗎?而且有寶藏!有未知的危險等著我們所以......所以我們出發吧!」伊莎虔無休止地在奧雲的耳邊推廣他的航海大計,直至滿臉不耐煩的奧雲停下腳步,他才合上嘴,充滿期待地看著他想要拉攏的頭號成員。
「伊莎虔,你為什麼又會在這裡呢?這可不是你應該出現的地方。」奧雲抹了抹額上的汗,把手上的訓練用木劍擱在牆邊,轉向伊莎虔。「而且我對航海......」
「我真的很想跟奧雲哥這種很強,很厲害的人一起去冒險!」
「什!......也、也沒有很強,你過獎了。」奧雲不知所措的抓抓頭髮,又執起木劍,往訓練場走去。「我可不會為這種話而動搖,請回吧。」
「不是的!我是真心的,奧雲哥跟我一起去嘛拜託你!」不知退縮為何物的伊莎虔追上去,繼續游說:「來出海冒險吧,那多值得自豪啊!」
「......就算要去我也該跟皇家船隊出航,為什麼要跟你這商人同行呢?」
「別這樣說啦!我是戰士,戰士!」鼓著腮子,伊莎虔抓住奧雲的手臂,不讓人再走向訓練場。「要踏上光榮的冒險!一起來吧!」
被游說過無數遍的奧雲,聽到光榮二字,明顯地動搖了。見狀,伊莎虔笑著說:「現在只有船長我一個,來當我的副手,認識更多冒險家吧!」
「......你的計劃呢?」
伊莎虔收起笑容,略為嚴肅地答道:「我的計劃就是──乘風破浪、探索世界!」
奧雲沉默了,定定地看著伊莎虔,有點憂愁。思索許久,皺著眉,奧雲下了決定。
「好呀,我加入。」
「真的嗎!太好......」
「可是有條件。」頓了頓,伊莎虔反應不過來的呆樣子,讓奧雲勾起一抹淺笑。「我加入,但是你先給我找個相信你的計劃的船員吧。」
「找到了你就當我的副手嗎?」
「為了保護船長你,我樂意奉上我的生命。」像受封宣誓般,正式的騎士敬禮。放下手,奧雲帶玩味的笑道:「前題是你達成我的條件,只要找到一個就可以。」
「我一定會找到的!」伊莎虔高興地轉身跑去,回頭高聲說:「奧雲哥你等我!」
奧雲看伊莎虔遠去,無奈地走回訓練場訓練新兵。
「這下他也該學會放棄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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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奧雲少爺!施艾士少爺來了,他說有......」
「奧雲哥我來了還帶了個天大的好消息!」
看到慌慌張張衝進來偏廳的管家,和不客氣地走進自宅的伊莎虔,還有一個陌生的男子,正在品嘗工作後茶點的奧雲差點把手中的茶杯掉下。伊莎虔可說是一蹦一跳的進來,滿臉歡喜的撲過來,喊道:「好想你啊奧雲哥!」奧雲擺脫不了掛在身上的人,只好別過頭,「嘖」的一聲。伊莎虔鬆開手,歡道:「向你介紹──歐佩洛!」
奧雲這才有機會看清楚陌生人的容貌。叫歐佩洛的人看起來比他們小一點,留著一頭黑色長髮,穿著袍子,戴著一頂獵帽似的東西,還掛了條白色的羽毛。除此以外,他身上的色彩只有黑色和深灰色。「我是歐佩洛.伽圖。」對方算是禮貌地重新報上名來,聲線如一條平板至極的直線,還有點冷意。
「他是?」奧雲打量完歐佩洛,挑眉看向坐在旁邊享用茶點的伊莎虔。伊莎虔咬著曲奇,不解的瞪著眼,奧雲覺得那有點像倉鼠之類的生物,嘆了口氣,先對站著的歐佩洛說:「請坐吧,不介意的話也嘗嘗點心。」
歐佩洛坐在伊莎虔旁邊,連眼尾也沒有掃過點心一眼。他慢條斯理地把手盤在桌上,彷彿傭懶地半垂著眼睛,如打量著金絲雀般的看著伊莎虔和奧雲。奧雲同時也觀察著這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,打了個響指,讓伊莎虔回過神。「那麼,這位客人到底是?」然後再問一次,省得伊莎虔又給他發傻。
「嗯嗯!」伊莎虔嚼著曲奇,邊道:「他就是相信我的船員啊!歐佩洛是個厲害的魔法師呢,他還是思美達卡的畢業生耶!」
奧雲臉無表情的轉向歐佩洛,說:「你認真的嗎?你真的要把性命交給這笨蛋嗎?腦袋還好嗎?」
「船長不是笨蛋,我的眼光很好。」歐佩洛稍稍瞇起眼睛,灰色的眼睛有股寒冰似的藍。「他值得相信。」
奧雲默不作聲,表情凝重得很。他壓根底沒想過真的有人會相信伊莎虔,那有勇無謀的航海大計,他本來還以為碰多幾次釘子,伊莎虔也會學懂放棄,想不到會真的完成他的要求。「那......然後呢?來找我有什麼事?」
「副手!」伊莎虔雖滿腔餅乾,但這兩個字的發音卻絕不含糊。「咳,歐佩洛還提供了出色的航線計劃呢!真是太了不起啦!」
「唔。」無法蒙混過去的奧雲,摸摸下巴,深思熟慮過後,才滿臉悲痛的開口:「我明白了。我信守承諾。我會當你的副手,在航程中為你提供一切的輔助。」作為騎士,誠信是很重要的。
伊莎虔卻剛好吞了一口餅乾,扁了嘴的看著奧雲。奧雲皺著眉看回去,好像在用眼神詢問對方在不滿什麼。伊莎虔抿緊了唇,良久,才道:「奧雲哥……我真的,是很認真的,雖然我沒出過遠洋,但我真的很認真,而且認為你是可以分擔責任與榮耀的夥伴……可是我卻不想讓夥伴不開心。」
「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認真。」奧雲按著膝蓋站起來,低頭看著伊莎虔,那樣子傲慢得很。「給我擬一份詳細的計劃書,明天中午前交給我。還有,我現在要去看書,不準打擾我。」不待伊莎虔的回答,奧雲便離開偏廳,走向他的書房,只留下管家和伊莎虔跟歐佩洛。
「施艾士少爺,請先用點茶。」看情況有點僵,管家上前給伊莎虔倒了杯熱茶。回頭確定奧雲沒有走回來,管家才小聲地對伊莎虔說:「施艾士少爺請不必太過在意,少爺一直都是這樣的......口說不在意,這些天卻一直在看航海的書,還買了個精緻的六分儀,昨天玩著還在發脾氣......啊,請千萬要保守秘密。」
伊莎虔眨眨眼睛,瞪得圓圓的看著他,道:「不坦白,很壞。」
管家無奈地笑了笑,說:「沒、沒辦法呢,少爺自小就是這樣了。總是口硬心軟,施艾士少爺,還請您多多包涵。」
伊莎虔噘了噘嘴,道:「我是說你,這算是……隱瞞吧?」他轉過頭跟臉無表情的歐佩洛道:「我們的副手很可靠啊。」
「啊呀,請千萬不要在少爺面前提到這些,說不定會讓他生氣,就不出航了。」管家慌張地說道,後悔著跟伊莎虔說了那些多餘的話。又為客人添了點茶,準備離開偏廳時才說:「請施艾士少爺多多關照我們家少爺了,想必您們會成為很要好的夥伴。」躬身,轉身離開。
伊莎虔看著他正好擺出來的背面,才道:「嘿嘿,剛才玩你的……謝啦。」
歐佩洛依舊無言,嘴角卻好像微微勾起來。伊莎虔笑著看過去,似乎很高興。
「那我們來準備出航吧!」